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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有孩子后,看着孩子们一天一天长大,经常回忆起自己当年的童年生活,仿佛自己的童年重来一次。
身为人父,同时也是人子,到了自己有孩子的人生阶段,也重新开始审视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关系。
和中国许多家庭一样,我和我父亲的关系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,并不算好。我父亲爱喝酒,烟瘾很大,脾气不好,从我青春期萌动自主意识觉醒开始,我就经常和我父亲对着干,时不时两个人会因为意见不合而大吵一架。
在我眼里,我父亲有些好吃懒做(他的理由是年轻时体力活干怕了),爱动口不爱动手,经常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,我奶奶去世的早,我觉得都和他有很大关系。
直到后面我去外地求学,聚少离多,一年也就基本上春节见次面,平常电话里也就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。遇事报喜不报忧,因为觉得有困难说了他也解决不了,反而会徒增他的担忧,还不如不说。
我工作后,叫停了所有父亲干起来吃力的农活,并定期给父亲转生活费,但在我父亲眼里,他还是自食其力的,并且家里人大多人还倚靠着他。确实也是如此,农村里,种一两亩粮食庄稼,种几拢花生玉米,养几只鸡鸭,再时不时打理下茶园,忙碌个不停,一年就这样过去了,一年又这样过去了……
现在我自己有了孩子,才确实体会到作为一个父亲角色的不易。在中国的家庭组成里,男方大多是作为家庭的顶梁柱,上有老下有小,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他们身上,有困难,家庭中别的成员可以退可以躲,他们能往哪里退哪里躲?
现在想来,我父亲的一些缺点,当然和他自身性格有关,但也不乏和社会环境有关系,有几人能摆脱命运和阶层的束缚?我自己很多方面,又做的能好到哪里去呢?我不应该太多的责怪他,毕竟,从小到大,虽然生活算不上宽裕,但父亲都陪伴在身边,没冻着没饿着,健康的长大,还得到了一定的教育,这些都是父亲辛劳付出的结果。我是站在父亲的肩膀上启程人生之路的,没有他,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。我不应该怪父亲的肩膀太低太窄,一边吃着奶一边还嫌奶不够甜,这是典型的自私性人格。
男人和男人之间,向来不善于情感表达,中国的男人尤其如此。人从一出生,生命时长就进入了倒计时,对于50后的老父亲,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已不多。现在,我父亲大多时间一个人呆在老家,看护着老房子,我母亲嫌他烦人,并且需要花费车费,不愿意他频繁出来和我们同住,我倒是每次都和他说“老家住烦了就出来玩”,哪怕是上周他刚回去……
按古代传统意义,文中贴图怀抱小狮子的应为母狮,但也没什么关系,现实生活中,貌似独立,却胸怀全家、守护子女的,正是父亲。
为人不易,为人父更不易。
谨于此文,献给全天下的父亲。
2020年6月21日 晚11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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