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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我让他茶饭全停,一日三餐只吃西瓜,拼命吃。结果一整天,他不停地上厕所。这正是我期望的。到了晚上,他明显好多了。我这才问他是怎么回事,他还是说因茶引起的茶病。我问他什么是茶病?他断断续续说了半天,我才明白过来。
原来,刚出来的普洱新茶是不能多喝的,刚出来的新茶,可能某种成分含量过高,或某种成分尚未转化,喝多了便会上火,再多了就会发病,这就是师弟所说的“茶病”。后来我知道,其实,许多刚上来的新茶,如龙井,瓜片等等,都是不能多喝的,要放个十天半月才好,新上来的普洱,可能更厉害一些。师弟要收茶,哪能等它放!于是,三个月下来,八十多个点,就这么每天不停地试茶,不停地喝。他老弟试茶不讲卫生,是从洗茶水开始试起,认真。这都还不怕,一般来说,喝个几口,也就清楚;可怕的是他贪杯,一杯浓茶,不泡成白水,绝不罢休!而他一天又要试许多茶,按这种喝法,三个月下来,哪能不病!以往,他都是收完茶回到家才发病,满嘴的泡,低烧,昏睡,出虚汗,七天以后才能缓过来,没想到,今年提前发病,倒在了景洪。
弄明白原因,我也放心了,原来我怀疑他是不是染上了所谓“瘴气”,现在才清楚他染上的原来是“茶气”!我也不想劝他,也不想说他,没用。每天我只给他下一味药:西瓜。饿了是它,渴了也是它。
两天后,他能起来了,我想躺在这儿也不是事儿,得将他弄回家。问他在云南还有没有事?他说没有;问他能不能走?他说能,就是不能开车。——我这才知道他是开车来的。我说:行,我来开吧!于是收拾一下,退房。
来到院子里,他指着院中停着的唯一一台车说:就那台车。我一看,嗬,好一台车!浑身是泥且不说,顶棚上还乱七八糟栓着些破竹筐,筐里装着些木炭,引火柴,一个小泥炉,一个瓦壶,还有一把活脱脱济公菩萨用的芭蕉扇———给人的感觉,整个一难民车!
这太影响形象了,我爬上车顶,不管三七二十一,将这些烂东西统统掀下去,他在旁边心疼的直叫:有用的呀!有用的呀!我也不理他,掀完,跳下车,请保安牵根水管,将车冲了半天,我这才看清,原来是台“小切”。
我谢过保安,发动车,他还在看着那些个破烂心疼。我大喊一声:走啊!,他这才恋恋不舍的上车。
四天后,我们终于回到广州。回到广州,他妻子王怡刚好也回来了,师弟一路上吃西瓜,也好的差不多了。
第二天,我准备回上海,王怡对师弟说:快拿几饼好茶给师兄啊!师弟说:拿呀,他要什么拿什么,你看他要不要!王怡不解的看着我,我说:不要,真不要!闻不得那味儿!王怡楞了一会儿,笑了:你们两个也真有意思!他呢,一片叶子当宝,谁管他要他都不给;你呢,他要给你,你又偏偏不要••••!听她这一说,我也笑了,回头看师弟,他一脸的沮丧。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:——唉,不懂茶呀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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