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:茶者,南方之嘉木也,一尺二尺,乃至数十尺。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,伐而掇之,其树如瓜芦,叶如栀子,花如白蔷薇,实如栟榈,蒂如丁香,根如胡桃。 其字或从草,或从木,或草木并。其名一曰茶,二曰槚,三曰蔎,四曰茗,五曰荈。 其地,上者生烂石,中者生砾壤,下者生黄土。 凡艺而不实,植而罕茂,法如种瓜,三岁可采。野者上,园者次;阳崖阴林,紫者上,绿者次;笋者上,牙者次;叶卷上,叶舒次。阴山坡谷者,不堪采掇,性凝滞,结瘕疾。 摘自《茶经》(陆羽·宋) 我加入茶这个行当来说,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。几年前,俺看上了个川妹子,当然了,人家也瞅着我不错,俩人一合计,回她老家看看去吧。一路奔徙2400多公里,行走在山山水水之间,车停在山脚下,没有公路了。俺问,咱家在哪,媳妇儿一指山上,说,里面。 背着行囊爬了俩小时,喘得我都直想吐。空气倒是真不错,打老远就能听见竹林里的鸟叫,俺想歇歇脚走近去看看,媳妇儿说了,那里面还有蛇呢,山下医蛇的大伯进城抱孙子去了。俺一听这事儿,还是走吧。 一听闺女上山了,老丈人跑着就到半山腰接我们了,我真不相信老人家有五十多了。连拖带拽地俺们总算是进家了,一屁股坐在竹椅上,抓起一杯茶,喝了个痛快。虽说俺是个半吊子,但也算是阅茶无数了,喝此茶乍看粗糙,细品则甘甜,回味则悠远。细问才知,这是老茶区,都是原始种群,因为产量不高,长得高高矮矮的不好采,现在人们已不指着茶叶过活了。每年也就是自家上山采些,够自己用用就好了。俺一听来了精神,抬脚就要上山转转,媳妇说今天太晚了,上去再下来天就黑了,山上的夜路不好走。没办法,那就明天去吧。 一大早鸟儿就把俺叫醒了,比闹钟好听多了。上了山,一片雾气从山边飘过,走着走着俺就和雾气融合了,老茶树就那么自由漫长在山上,陪我的小舅子说,咱们这些树太占地儿,已经砍了很多了。这茶发得少,长得高,也就没人管了。当时小舅子正要高考,问俺以后考啥专业,俺说,你这个年纪,还是学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吧,这不是守着宝库嘛,咱山里人也没地儿上补习班请家教的,玩命你也考不上清华北大的,干脆,学茶专业去吧,走到哪儿,也饿不着咱们。小舅子那个乡村老师的梦想就这样被俺无情地打碎了。 这不是几年下来,小茶厂也建了,就在自己家,没啥设备,就是些揉茶机烘干机的,山上电不行,还得烧柴,好在有不少果树,修下的枝正好用。烧起大铁锅就可以开炒了。要说这设备运上山也着实不易,全村的壮劳力都上了,喊着号子一步一步抬上去的,路过涧的时候,弯儿太急,锅炉还掉下去了,捡上来时挺新的设备就磕了一大块,没啥大不了,烧起来照样红红火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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